(一)
我叫洛尤。女。学画。爱哭。
路程是这样嘱咐我的。洛尤,以后要这样介绍自己,这样我就会认得你。
之后我站在103号病房的窗外,许多次想冲出来一把揪起他,大声冲他嚷,我是洛尤,你认不认得我!可最终只是让过路的帮我捎出来一朵幸福花,没有包装的,花瓣和叶子像咧开的嘴,不知疲倦地笑。
(二)
出了画室是一条极窄而且脏的胡同,两侧勉强开了几间小铺子,柴米油盐,和着老太太们细碎的家常,沿着凹凸的地面被风扯得稀薄冗长。
路程不憎恶这些陈旧的味道。他每次在路上偶遇,都见他用修长的手指掠过斑驳的墙面,中指尖划过很美的一曲线。在他眼里,那些丑陋的墙都是绝好的画,他爱它们。
(三)
天气越来越冷。
路程换上了藏青色毛衣,但他的画依旧是半睡半醒状态,有才气也有骄傲。他说:“你的画颜色太灰了。”
仿佛有种巨大的气息笼罩着我,我周围一会儿明亮起来。而路程,就是那个光源,他晃得我睁不开眼睛。他那么明媚,那么耀眼。我抬头看了一眼他,没有说话。你叫什么?他并没有生气,只轻声地说:“洛尤。我记取你了。”
(四)
公汽站对面,一位熟悉的人影。
“许久”,那人转过身朝车站走来。你刚才在看什么?
“她”在很寥寂地笑。她苍白如纸。我眼睛涩涩地疼。
(五)
公汽车上,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。那是一个矮小男生,他挤进人群,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走,只留给我一个落寞背影。他逐步带我远离尘嚣,我心甘情愿地跟着他,一向走,一向走。一向走到十一点整,在汽车站等待134路车。但134路已经过去了,却没有踪影。不远方传来了喧哗声,那几个人的肆无忌惮勾搭和爆收回的大笑声近了,看得到六七个人朝我们这边跑来。那几个人里有三个女孩儿,还剩下的四个男生里,有一个背着画板。这时134路车终于来了,但车灯刺眼,我什么也看不清楚。我踉跄上了车,将双手紧握住扶手。但扶手被湿透了。我真的没看清那张悦目的脸,被风吹得凌乱头发挺直鼻梁...
(六-八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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