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月中旬,我女儿回家探亲,提议我们一起去看望我的祖母。正值中秋佳节,我们一家三口前往了抚顺。我母亲在那里与弟弟和他家人生活,她说习惯了那里的生活,不愿离开。然而,母亲已经八十岁高龄,身体衰弱患有多种疾病。她曾是一名优秀的教师、中学校长,但如今她的身形消瘦、白发苍苍,无表情、反应迟缓,只能依靠坐垫下楼散步。
我陪同母亲走在小道上,她熟悉每一步,每到休息的地方就会坐在石头台阶上,看着我。那条路线对她来说太熟悉了,她的行为已经固化。沿途,有老者点头致意,有抱着孩子的小妇女向她招手,这些都触动了我的心弦。
我扶母亲坐在运动场旁的一块石台上,那里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朵。我拿出相机给她拍了一张照片,那些花儿似乎是为了纪念她而特别地开放。我让她看看相片,她认真地看后微笑,对我说:“儿子,你看,这野菊花儿开得多好看呀!”然后示意我回家。
看到那些花,我眼眶有些湿润。这位渐渐离我远去的女人,是不是曾经歌舞于校园之中?是不是给我生命养育养育我的母亲?是不是教会我唱歌、走路、背书?
表达孝心其实很简单,就是陪伴老人,一起散步,一起说话。这对我来说却很难找机会做到。母亲自顾自返回,我明白,这样的闲情逸致,这样的机会,对于我们年轻人来说,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样遥不可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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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,我们上学,父母忙工作,我们几乎没有同行的机会。但有一次冬天,我跟随母亲去菜场买菜。那时候外面冷极了,但因为跟着妈妈,所以并没觉得冷。当时不由得想起初夏或清秋黄昏时分,在街边看到一个年轻后生陪伴老太婆散步的情景,那个后生眉清目秀,举止斯文;老太一头短发略带花白两人并肩而行娓娓而谈。我羡慕他们那种关系,也许长大也要像他那样常陪伴父母散步。
但是我成家的日子里,又因为工作和生活压力,要么加班,要么请假照顾孩子,没有时间陪伴父母。而且父亲也认为我们的劳作是辛苦劳动,不需要浪费时间去散步。但当妻子带孩子出门时,让刚退休不久的父亲临时来帮忙的时候,我终于有机会与父亲单独出去散步。他虽然沉默寡言,但看着他的脸色变化,他对家庭所倾注的心血让我深受感动。他希望每个子女都过上好日子,而这些琐碎的事情,却能让他感到快乐和满足。
现在,当想到过去陪伴父母磨面或是在菜市场买菜那些日子的记忆,可以说是我最珍贵的人生瞬间,也是我无法忘怀的人际互动。如果还有来世的话,或许还能再度携手共赏春光,与你分享这份温暖与爱。在那个充满爱与关怀的小世界里,每一次共同行动,都是一段难以忘怀的情感纽带。而这一切,又怎样能够用言语表达呢?只有将这些情感深埋心底,或许某一天,它们会自己悄然绽放,为你增添无限温馨。